团队协作，竟会引发集体舞弊？背后真相大揭秘

团队合作是任何组织文化中的重要属性，它可以促进创新，增强员工的忠诚度和工作场所的合作。然而，团队合作也可能助长合谋财务报表舞弊，并促进集体合理化（即群体思维的副产品）。例如，一位参与公司舞弊的罪犯曾这样解释其行为：“我们所有人都相信公司，我们都参与到使公司成功的整体计划中……我们有一种我们对抗全世界的心态，我们想要证明自己可以成为该领域最大的公司。”

2023年发表在《行为与实验金融杂志》上的一项研究探讨了企业团队合作作为参与财务报表不当行为潜在风险因素的关系。研究作者指出，财务报告工作需要团队协作，高层管理人员如首席执行官（CEO）实际上无法在没有其他专业人士广泛参与的情况下进行财务不当行为。在那些鼓励团队合作但不鼓励对团队提出异议的组织中，低层员工可能会卷入舞弊行为。

以日本电子公司东芝为例，2015年其首席执行官Hisao Tanaka因会计丑闻辞职。东芝通过虚报运营成本，人为夸大了数十亿美元的利润。调查发现，东芝的企业文化由高层管理支持，使得团队无法质疑管理层的舞弊目标和解释。根据《行为与实验金融杂志》的研究，在某些条件下，企业的团队合作文化与财务报表不当行为的发生概率呈正相关。企业越强调团队合作这一共同价值观，在高层道德失范的情况下，就越有可能参与财务报表不当行为。研究进一步指出，当企业报告内部控制系统不存在弱点时，团队合作文化与财务报表不当行为之间的关联更为显著。内部控制缺陷的披露会增加审计师对公司审查的力度，而进行财务报表不当行为的公司可能会合谋绕过内部控制，以掩盖财务问题。高度协作的组织可能通过共谋成功规避内部控制，从而实施财务报表不当行为，或者这些组织知道如何限制和隐藏不当行为以避免更多的审查。

这项研究提醒我们，团队合作虽然重要，但在缺乏有效的监督和道德指引的情况下，也可能成为不当行为的温床。因此，企业应建立透明的内部控制机制和开放的沟通渠道，确保团队合作不会沦为不道德行为的掩护。

研究结果显示，在团队合作文化更为浓厚的公司以及使用四大审计师事务所（德勤、普华永道、安永和毕马威）进行审计的组织中，这种现象尤为明显。基于研究结果，作者建议，审计师、反舞弊专业人士以及投资者等利益相关者可以通过理解与道德不当行为相关的客户文化所带来的潜在后果，来评估企业的舞弊风险。董事会和合规官可以通过增加员工培训和更直接的沟通来降低合谋舞弊的风险。接下来，我将探讨一些减少企业内部合谋舞弊风险的方法。

通过这些措施，企业可以在保持高效团队合作的同时，有效预防和应对可能的舞弊行为。

来自多伦多大学哲学教授Joseph Heath博士提出了一项切实可行的缓解建议。他建议在任何舞弊行为发生之前，针对各个层级的员工，提前消除个人和集体为合谋行为找借口的现象。鼓励团队合作的企业文化必须建立对不道德或非法行为零容忍的政策。组织领导者需要明确向团队传达参与合谋行为的后果。团队成员应充分理解公司《道德准则》、《员工手册》以及培训中所规定的期望和要求。

请记住，再好的书面道德准则和员工培训也毫无意义，除非高层领导能够以身作则，树立正确的“上层基调”。企业通过追究违规者的责任来制定和强化这些伦理准则及培训内容，管理层必须为员工树立道德行为的榜样。曾因舞弊罪被判刑的世界通信公司（WorldCom）前CEO Bernard Ebbers曾说：“道德准则是巨大的时间浪费。”这样的言论无法树立正确的基调，他的哲学观对其会计团队产生了负面影响。例如，世界通信公司的会计师Betty Vinson和她的同事Troy Normand遵从了被定罪的首席财务官Scott Sullivan的指示，通过虚增收入来操纵财务报表，使公司达到华尔街的预期。

最初，Vinson和Normand对这一要求反应消极。Sullivan向他们保证，报告虚假的会计分录只此一次。他用了一个比喻来安抚他们：“这就好比一艘航空母舰在茫茫大海中，舰载机在空中盘旋。你要是愿意的话，就先坚持留在公司，等把飞机安全降落，把问题解决。之后要是你还想离开，那也没关系。不过，我们不妨先留下来，看看能不能把局面扭转过来。”然而，随后又出现了更多操纵财务报表的要求。员工不应该感到被胁迫而不敢揭露团队中的舞弊行为，以实现组织目标。企业应当认真考虑设立一个举报热线，让员工能够毫无顾虑地分享他们的担忧，而不必担心遭到报复。

因此，企业不仅要关注短期目标的实现，还应重视建立诚信文化，确保员工能够在无恐惧的环境中表达自己的担忧。

虽然我们希望同事之间能够作为团队成员良好合作，但那些看起来不寻常的关系应该引起公司的关注。企业领导者应当特别留意这些关系，尤其是那些可能引发集体舞弊的风险，例如由于职责分离不足而导致的内部控制薄弱。不同国家在处理员工隐私问题上可能存在差异，因此企业必须与法律顾问合作，确保公司有权监控员工的通信，如电子邮件或网络上的即时消息。这样做可以帮助识别那些沟通方式看似违反公司政策和程序的员工。

总之，企业在鼓励团队合作的同时，也应保持警惕，防范潜在的舞弊风险，并确保在合法合规的前提下进行必要的监控，以维护公司的利益和诚信文化。

此外，可以考虑实施岗位轮换计划或要求强制休假，以观察是否存在需要团队合作才能发现的可疑或潜在舞弊模式。期望职业道德成为团队成员身份的一部分，能够增强他们超越最低法律要求、追求合规的决心。研究表明，一个人的道德认同与其对道德行为的期望越紧密，其抵抗诱惑、避免从事不道德行为的能力就越强。将道德纳入团队身份有助于减少合谋行为。团队领导在树立榜样方面起着关键作用，表明道德行为是“我们是谁”的不可协商的一部分。

总之，通过制度化的措施和文化的塑造，企业可以在预防舞弊和促进诚信方面取得更好的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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